第(2/3)页 顾怜忽然很想去了解她。 不是从霁月的口中,而是用他自己的眼睛,用他的双手揭开月色笼罩在云薇身上的那一层神奇美丽的薄纱。 顾怜被云薇投喂了一顿饱饭,乖巧地回房去休息了。 云薇没有睡意,但是耐不住霁月在耳边唠叨,便也熄了灯躺在床上,隔壁房间内突然传来少年郎的低声哼唱,那是云薇不曾听到过的太过久远的曲调,但意外的不让人厌烦。 云薇听了一会儿,竟然有了睡意。 好像是催眠曲一般。 劳累了一天的疲倦感此时一起涌上,云薇在顾怜的哼唱中沉沉的入睡,在她睡着后,顾怜的歌声也停止了。 新的一天到来。 乐斋内的殷九难得起了个早,不愿吵醒安睡中的苏清婉,殷九放轻动作,洗漱更衣,祭出他的黑玉骨扇,敲着手心下了楼。天际,象征着今日的晨曦还没有完全覆盖夜色。 阿阴阿阳瘫着小肚子在荷叶上睡觉,庭院内的荧火漂浮在荷池上方,有些顽皮的在阿阴阿阳脸上一下一下轻碰着。 殷九无事可做,站在院子中,等待着新一轮的红日。 是以苏清婉醒来后没有见到殷九。 苏清婉心中觉得奇怪,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,站在走廊上往下张望,然后就看到了负手站在院中的自家爱人。 殷九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,似乎沉浸在回忆中,很出神。 晨曦洒落在他身上,这一幕是那么静谧美好。 苏清婉舍不得出声破坏。 这对恋人,一个站在二楼走廊上低头,一个立于庭院中仰眸,共同沐浴着晨曦。 殷九陷入回忆中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立刻抽神。 苏清婉不言不语不动,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他。 九州皇城夏日的天气很是炎热。 殷九穿了一件绣着银丝暗纹的素白色的广袖轻薄长衫,一头如瀑黑发被白玉冠束在脑后,手里的黑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。如此,仿佛淡化了他身上的威压,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不少。真应了那句,陌上公子人如玉。 每天都会觉得自家爱人比前一天更好看了。 殷九将黑玉骨扇往天空一抛,一道流光闪过,殷九手中就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长笛,他将长笛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。 很柔和的曲调。 荧火渐渐聚拢到了殷九的身边,随着乐声轻轻摇摇晃晃,将殷九团团围住,像是众星拱月般,又有着朝圣的意味。 殷九修长的手指在长笛上起起落落,黑白色彩的交织夺人眼目,可比起殷九本人而言,这些似乎又算不得什么。 精怪们被殷九的乐声吸引,纷纷从荷池,从花丛,从叶间探出头来,闭着眼睛倾听这位大妖指尖流淌出的乐曲。 殷九忽然睁开眼睛,曲调也陡然一变。 小桥流水转为波澜壮阔,这源自至高无上的强者胸襟。 不会再有第二个能够如此切合这首曲子的存在。 天边红艳的朝阳已经破云而出。 殷九的曲子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持续响起。 苏清婉完全忘了时间,一心沉醉其中。 到底沉醉的是曲子,还是人,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。 季景云走到苏清婉身旁,看着下方的殷九,感叹道:“九爷这样子,也不知欺骗了多少九重天上的仙女啊……” 这位爷可不是什么温柔和善的翩翩君子。 性子简直恶劣到灵魂里面去了。 苏清婉侧头看了季景云一眼,点点头,对此深以为然。 不过,不管有多少仙女曾经为了殷九动心,殷九如今都是她的夫君。在她被殷九打上烙印的那一刻,殷九这位蓝颜祸水也已经与她不可分离。他是她的。殷九是苏清婉的。 下方,殷九的曲子也接近尾声。 殷九抬头就见苏清婉正站在二楼看着他。 如果旁边没有一个季景云,那这将是幅很完美的画面。 季景云很有自知之明的滚回了自己的房间。 苏清婉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洗漱更衣,她旋即转身回了房间,她身后,殷九也含笑缓缓地踱步走了进去。 “你刚吹的曲子,叫什么?” 苏清婉拿着桃木梳梳着发丝,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殷九。 “没什么名,是我即兴吹的。”殷九转着黑玉骨扇,他斜倚在桌边,解释道,“突然想到了一位故友,又恰好应了景。” 苏清婉顺口问了一句:“是哪位故友?” “镇守过金陵的青龙。”殷九见苏清婉依旧不解,他想了一会儿,放下扇子,又补充道,“青龙是雾珩和囚牛的父亲。” 苏清婉立刻就明白了。 殷九从镜子旁的银匣子中挑了一盒口脂,他挑起苏清婉下颚,细致的涂在苏清婉唇上,说道:“雾珩的性子像他。” 第(2/3)页